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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或许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但孤独感却永远也没有办法驱逐
它会静静待在心里某个角落,有一天偶然想起来了依然会伤感
一个“戽”字,泄露了这项劳作的底细——所用工具为“斗”
当然,这“斗”不是用来盛量谷物等粮食之类的大口小底的容器,更不会是喝酒用的“酒斗”,但是也差不多——至少是模样上差不多,只是大小或者用途上的差异,它所用的“斗”为“水斗”,类似于现代人所用的水桶
事实上也是,我们小时候看到的大人戽鱼,所用工具就是水桶——在一只水桶的两耳上分别拴上两根粗绳,两个男人站在两边,一起用力,一松一紧地拉这绳索,一桶一桶的水流就翻起一道又一道优美的水花,唱着欢快的歌儿,哗啦哗啦地从这片水域越过一道坝子进入了另外一片水域
/>木祥 二十多年以前,我就从家乡出去当兵,后来又在县城里参加了工作
我现在工作的县城,离家乡也不算远,但终归回家乡的时间还是少了
偶尔回家去,总觉得象是客人一样,走在家乡的巷子里没有过去理直气壮
日子越久,家乡就和我的童年一样,只留在了记忆的深处
但是,现在写起“斋姑娘”来,一个熟悉的名字,马上就在脑海里出现,她就是张玉贞
自我懂事起,我就经常看到张玉贞从村子里的小巷里走过
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服饰、她走路的神态、她走路时甩手的动着,都和其他的女子有所不同
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张玉贞当过“斋姑娘”
我还知道,那些没有出嫁的斋姑娘,现在也把她的名字排除在外
我们在“斋姑娘”的名册里,根本找不到张玉贞这个名字
张玉贞是吃斋的,这是我后来才听人说的
她是上川一个村的斋姑娘,解放后,才嫁到我们村子里来的
从上川到下川,路不算远,但作为一个斋姑娘出嫁,张玉贞从身体到内心,很明显要进行一次重大的洗礼
虽然,解放后,三川坝的姑娘都不吃斋了,但吃斋后又嫁人的,却是少之又少
而且,她当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已经吃了十多年的斋
要嫁到他乡,显然也不是张玉贞的心愿
从她的个性,根本不是想嫁人的斋姑娘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嫁,这不能不让张玉贞刻骨铭心
后来我也作过了解,人们都说,开始的时候,张玉贞是我们村子里的焦点人物
一个“斋姑娘”,嫁到我们村子里来,说什么的都有,只要她出门,就会有人盯着她看
她也不喜欢出门,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尽量不出门
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欢串门,喜欢在大路上嘻笑打闹,就只张玉贞,不到下地干活的时候,我从来都看不到她
现在回忆起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张玉贞串过门,走到路上来唠嗑
很明显,张玉贞在我们村子里心里一定很压抑
我上学以后,和张玉贞的儿子成了同学
她家离我家很近,我和她的儿子兴趣爱好又相近,就成了好朋友,所以,也有机会到张玉贞家去
我到她家去,她一般不和我们多说话,总是悄悄地出去,又悄悄地进来
我到她家去,总是看到她不停地干活,从来没有闲着的时候,这让我在她家里很难呆得住,因为,她在干活,我们闲着,就会感到心里不自在
我每次都想到她家里去,但每到她家,又觉得没有到别的小朋友家自由
不自在为什么还要想去,这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她的家里,总是收拾得井井有条,地上好象随时都扫过的,不象我们家,随时都有鸡屎和杂草
进她家的大门,我看到她家的院子里和巷子里都搭上了南瓜架
秋天,架上睡满了南瓜
那些南瓜也睡得很有规律,如果在架上睡不住,从一个架空里吊了下来,她家的人还要在下面用绳子把南瓜网了起来
一个个南瓜,都是经过她处理过的,好象是摆着让人看的
我一进她家的门,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规律”,打乱了自己原来的思维
因为我们在见到张玉贞以前,我看到任何人家,任何事物都是杂乱无章的,只有到了她家的大门里,才被这种“规律”所束缚,让你无所适从
据说,张玉贞嫁人的原因就是她过于严谨,过于有“规律”了
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家的哥哥和嫂子反而受不了她的约束,家里就起了纠纷
起了纠纷的家庭里,自尊心很强的张玉贞生活不下去了
正好,有人去说起婚事,她也就只好嫁人了
张玉贞嫁到我们村子里来,年纪还不大,但从来没有生过孩子,这也让人感到奇怪
张玉贞嫁到我们村子里的时候,才三十岁左右,按道理是能生孩子的
但她始终没有生
这就让村子里人产生了怀疑,一是说她不和自己的男人发生性关系,二是对性的畏惧和厌倦,对生育起了节制作用
说法不一,但张玉贞最终还是没有生孩子
没有孩子,家里却有前妻的三个儿女,这让她的家里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
故事的结局,我先就告诉大家
这个结局是张玉贞的“儿子”提前告诉我的
那时候,我和张玉贞的儿子相处时间长了,他也喜欢和我讲知心话
他曾经对我说过后母的未来
他说,他的后母最终只能是自杀而死,她没有别的出路
我很吃惊,不知道她的儿子怎么能预测到了后母的未来
二 张玉珍与菜地 我一向觉得,我们的村庄是一个懒散的村庄
村子里的人都很懒散,就算是有很多的家务活在那里等着,心里却想着要跑到哪一家去聊一会天
到了傍晚,家里有天大的事,都是不忙的,都要到箐边上的石头上去坐坐,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家乡人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只知道到生产队里去干苦活,去山上砍柴,而很少想到要在自己家的菜地里种上一些菜
他们很多时候都吃光饭,几天看不到一片菜叶子,但就是想不起自己家的那块菜园子
家乡的菜园子里,大多数人家都种上了谷子和玉米
我老是想,家里不种菜,是不是因为没有“斋姑娘”的原因
我看到“斋姑娘”多的村子里,家家都把菜地种得象模象样的
我那时候就感觉到了,村子里人似乎认为种菜只是“斋姑娘”的事情
后来,我们村子里人也偶尔种一些菜了,但菜园子里的菜如何来处理,家乡人的观念也不同
村里人家如果菜地里种上了菜,种的菜只能是自己吃,不喜欢拿到街上去卖,认为卖菜是“小气人”做的事
过去我听说,我的奶奶种菜十分认真,并且曾经把园子的菜担到街上去卖,所以,那时候我们家在村子里的人缘很不好,村子里人都说我们家的人小气
所以,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园子里就从来不种菜了,一亩大的园地,种上了懒庄稼——谷子和玉米,这些庄稼,种下去就只等着收获了
因为家乡人对菜园子的特殊态度,张玉贞嫁到我们村以后,反而对菜园子产生了特殊的兴趣
听说,张玉贞在娘家的时候就种菜卖,种烟叶卖,园地里生产出来的蔬菜,大多数都卖到20里外的县城里去
就是因为有了菜地,张玉贞从小就养成了勤俭持家的习惯
张玉贞嫁到我们村子以后,和我们村子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指挥全家的人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家的菜地上
菜地里的活不算累,但一年四季有做不完的活
松土拔草,播种捉虫,整畦打叉,栽秧疏苗,什么时候到地里去,都会有堆着码着的活儿,一般人都会觉得烦人
但张玉贞对菜地有着特殊的悟性,她每天晚上都沉静地活动在菜园子里,手从来都不会闲着一分钟
对于张玉贞来说,在菜地里干活仿佛是一种享受
久而久之,她家的菜地也成了一个具有欣赏价值的地方,我到她家里去,最喜欢到的就是她家的菜地
菜地里每一个菜畦都整齐,四熨
菜畦上的苗,都整齐而水灵
每个季节,都有各个季节的色调和品种,让人觉得心里舒服,让人又有点羡慕和忌妒
但当自己觉得也应该拥有这样一块菜地的时候,又觉得是力不从心了
我知道了,种菜也要有一种心情,也要有从小养成的良好习惯
我觉得这也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一种做人的功夫
同时,张玉贞嫁到了我们村子以后,她家的菜地也有了经营性质
我们村子里那些年没有街,街离村子很远
到街上卖菜看来是最不现实的了,在村子里卖,又要让乡亲们看不起
看起来,张玉贞也是长时间处于两难境地
后来,张玉贞终于看到了村子里关于菜地的另一种市场,她不在村子里卖菜,而是卖起了菜秧苗
种菜苗是一种细致的活,种得不好,就不容易成活
而且,一家人用不了多少菜秧,种多了,用不了多少,又是一种浪费
只有张玉贞想得起来种菜苗卖,这不能不说她的经济头脑好
她家卖的菜苗也不多,就只是南瓜苗,辣椒苗,茄子苗这些
她的菜苗,种在地里,不搬到街上去卖,而是有人需要的话,就自己到她家里去买
南瓜苗是数株数的,辣椒苗是用手量把数的
开始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十分不理解,觉得卖菜苗是很难让人接受的,过了几年才终于适应过来
总之,由于菜苗的生意,张玉贞在村子里人缘关系不太好
好在她门都不出,过多的话她听不到
但不管怎么说,她家的菜地,是她的存钱罐
她总是经常有钱化,但从来也存不到钱
一时间的收入,到日子长了,她有点得不偿失
人们始终认为张玉贞没有人情味
她没有多少知心的女人,知心的家庭,大家对她总是敬而远之
而我却不这样看,因为我喜欢她那个神秘的园地
我到她家去,看到她家菜地上的木门从来都是上着锁的
她家的屋子门都开着,可以随人进出,而她的园子里,却是轻易不得进去
我看到她把园门打开,一阵植物的香味就从门里飘散出来
我从门的缝隙里,看到了整齐的菜地,那些葱郁的菜苗闪耀着太阳的反光
我看到了菜地里那种神秘的气息
到了现在,村子里已经有街了,家家都可以到街上去出售东西,包括蔬菜在内
而张玉贞却在三十年前就懂得了市场经济,然而她却是已经死去了
150人的大班开始日减月缩,计多人最后的坚守,守来的只是更加彻心的失望,纷纷堕落或者另寻它路
不久下来,倘大一个教室已经安静得听到为数不多几个学生的私语
一节课分两小节,第一节还勉强来个五十多人,课间休息的时候,众人毫不忌讳的揣着书包从讲台上经过而去
他竟然在学生这种肆无忌惮的侮辱中,低下头仿若陶醉在未曾中断的题海里
而此时他的笑容收敛得不见天日,他不笑的时候,是一副令人心寒的落寞,不过,几乎没有人去在乎一个如此迂腐的老头,他也从来不对别人说他很委屈
98、上联:街头灯影逐花影;下联:村中梅香伴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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