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车子停的场所是监察和控制盲区,他比谁都领会,他大不妨拿掉车子里的现款,平静地摆脱
我坐在石阶上,面前是桂树
是秋夜,飘落的桂花成阵,月很高,凄美.冷清
看到滴滴哒哒像雨的月中桂子,而喜欢半夜烧粥的德明和尚早已不在了,寒露侵衣
正式抽烟应该是在工作后
那时的领导是个烟瘾很大的人,他每天要抽三包烟,而且他还非常喜欢和小年青在一起,他会十分豪爽地发烟给我们抽
受他性情的感染,我也真的抽上了
这一抽就好像没有戒过,以至于上小学三个级的儿子经常用零花钱买来棒棒糖,说现在是吃糖时间,不许抽烟
于是,我会剥开糖纸,十分寡淡地吃着这没有味道的东西
最后姥姥说:你就在园子里玩儿吧,顺便看着鸡
于是,我就骑在后园的矮墙豁儿那,和我现在已经记不得名字的小孩玩耍,我恍惚记得她妈妈死了,还有恐怖的哭声,总是回想在脑际,所以也不常和她玩
多数时候我一个人在园子里转转,或者扒着墙看别人家的园子,总觉得新鲜神秘,从没敢逾过墙去淘气
我可以在自家园子里随意而为,我摘没成熟的毛桃,折尚柔嫩的甜杆“尝鲜”;甚至马铃薯秧,我也拔出来,看看有没有长小豆豆;我专吃半长的小黄瓜,把咬了一口的青涩的西红柿扔在秧棵深处……小鸡不知看住没有,我倒糟蹋不少东西
也不知大人没有发现怎的,我只记得从没因此挨过说
有一次,我在啃一个茄苞时,把一颗摇晃的下前齿硌下来,吞进肚里
等我发现时,晚了!这颗牙大约已经蠕动到胃里了
我哭哭咧咧去找姥姥
经过春夏到秋冬,小鸡和我都不能在园子里寻觅乐趣了,鸡们懒洋洋在院子里的阳光下咯咯咯地,或踱步,或闲卧,或互相逐斗,墙上的蛋篓孤伶伶地挂着,里面只有一个做引蛋的蛋壳……我呢,早被姥姥唤回屋里,守着火盆烧烤甜甜的地瓜,或是夏天侥幸没被我拔着的马铃薯
看着它们被埋入碳灰中,我得有耐心等待,要不然,不但弄得满屋灰尘说,还会把碳火熄灭吃而不到嘴
这种柴草碳须压实压紧,会一直热到下午
冬闲的人们爱串门儿,我记得姥姥家的大圆圆肚的茶壶,那里总有倒不尽的水,人家边喝边聊,我则静静的听着他们的故事……
过了铁路专运线就是小街
它隐藏在电厂路的皱纹里,很小,却绝对不可以忽略
超市、饭店、小卖部、电话亭、粮油店、理发店、裁缝铺子、卤菜店,以及两边的菜贩子
每个店的窗口都是饥饿的,它要将路过这里的人们悉数吃掉
镰刀、铁锹、菜刀、锤子、瓦刀、煤球炉子、塑料制品、老鼠药、松紧带、散装白酒、钢精锅,我经过它们,我与它们对视,互相漠然、疲惫、麻木,像电厂路每一天的灰尘、落叶和偶尔吹过的风